落花不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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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喊我媽咪,拜託🙏

【冰秋】風往塵香 補遺(完)

*主冰妹视角,偶有原创人物串场

*ooc我的锅,私设颇多看看就好

*狗血套路的烂尾情节,请谨慎观看

*日常小学生文笔,请见谅

*前文鏈結:上 中  、补遗(一) 、补遗(二)

------------以下正文------------




 洛冰河不晓得自己究竟花了几年在各个世界间穿梭,他只知道自己在无尽黑暗里游走,摸索著寻找那一簇属于他的光明。而现在,那一点点的火光倏地在他的眼前燃起,照亮四周。


 然而没过多久,又被人给生生捻熄。


 洛冰河几乎是绝望地,望着怀里的沈垣晕过去。


 他以为自己能摆脱无边无际的噩梦,却没想过梦醒了,他依旧无路可走。

 

 洛冰河一语不发,静静地脱下自己的玄色衣袍裹住那小小的身子,就像先前沈垣包着的麻雀尸体一样。他轻揽著沈垣,抬起头来直视不远处的季翎,双眼红的赤目,全身紧绷地宛若下一秒就要跳下深渊似地。


“你很无辜,”季翎踱步上前,淡然到几乎称得上冷漠,“但是其他人也很无辜。”


 世界运行自有他的规则,每个举动都可能影响其发展,一个角度偏斜就会使世界跌出轨道,驶向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。


 洛冰河出现在沈垣的原世界,已经是最大的变量,如果更进一层地接触原生住民的沈垣,那受影响的人可就不只他和沈垣而已。


 深知此道理的银桦站在一旁,瞧着向来冷漠强势的洛冰河,此刻却狼狈不堪地坐在泥地上,抱着男孩的身躯,虽然目光仍燃著星火一般的不屈,却还是给了她一种苍白脆弱的感觉。


 银桦於心不忍地走上前拉拉季翎的衣角,示意对方委婉一点。季翎见状,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,神情才软和下来。


 “虽然现在看起来无路可走,但如果靠你自己的脚走出一条路的话,就说不定了。”季翎泰然的说,“但你之后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无法与他接触……这是换得自由所需的必要牺牲。”


 “愿意的话,就跟我们走吧。”


 洛冰河闻言,低头看向怀里昏睡的沈垣,用手拂开遮著他双目的浏海,尽管面容与记忆中的师尊有些不同,但无论是气质还是那柔和的眉眼,皆犹似从前。


 沉吟片刻,洛冰河才开口,“那,师尊呢?”


 “银桦会带你送他回家。”季翎淡淡的笑了笑,“你放心,他会安全的长大成人。”

 

 洛冰河抚著沈垣稚嫩的脸庞,强行压下窜上心头的苦涩,沈默了一阵子,才抱着沈垣站起身,向季翎颔首后便跟著银桦走了。



 


 季翎说,现在的师尊是一片空白,惟有重新为他铺上石子,他才能无所顾忌的踩上去,离沈垣更近一些。


 但要唤醒沈垣的记忆得以洛冰河的梦魔之力为代价,虽然他的实力已经足以仿造相似的梦境,但沈垣穿到他的世界这件事本身,就是个意外。


 所以单单仅以洛冰河的梦魔之力,是无法遏止世界可能对此干预的任何手段。因为於天道和世界而言,没有穿越的沈垣才是走在“正常”的轨迹上。


 不同的是,身为此界天道的季翎却选择了另一种结果,打算帮助洛冰河瞒过世界。


 洛冰河早已不相信除沈垣以外的任何人,於是直接问了季翎的目的。


 季翎听了也不恼,大方地告诉他,自己除了拿梦魔之力帮他唤醒沈垣的记忆外,还会将其中的一部分,拿去填补先前她为了灭掉系统那混帐,而被她轰的坑坑巴巴的其他小千世界。


 洛冰河对这残暴的行为不予置评,知道对方也是有利可图后便放下了原先一半左右的猜忌,世上不会有平白无故帮助自己,却连一丝利益也不贪图的人。

  

 连他自己也是如此,泼洒不要钱的泪珠子,只为得到师尊暖入心房的温柔,即便只有一点点也好。


 而他现在站在沈垣家外,抬头望着里头晃动的人影的动机,也是如此。


 明明季翎交代过不可以被现阶段的沈垣留下印象,否则之后恢复记忆的成功率便会下降许多,但洛冰河没忍住,背着他们出来,凭著那天的回忆,来到师尊的家门口。


 这也是他开始观察沈垣的第一天。


 洛冰河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待在外头,其实他可以隐身大喇喇地进门,近距离看沈垣的一举一动,甚至可以趁着旁人不注意时,偷偷摸一把那小小的脸蛋。


 但他跨不过心里那道坎,觉得这种行为若被师尊发现,说不定会气得把他赶到小床,威胁他独自睡个几天。


 一想到这,洛冰河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。


 最后他改蹲在枝干上,盯着屋里堆满了笑容的沈垣,也跟著笑瞇了眼,刻意忽视了心中那股隐隐升起的苦涩。


 这不算甚么,他已经习惯了。




 观察沈垣的第一个礼拜,洛冰河决定在沈垣上下学途中,跟在他身后。


 美其名曰,护花使者。


 对此季翎虽然在他面前吐槽了好几句,最后也不过叮咛他几句话,愣是没有阻止这诡异的行为,银桦也只是皱了皱眉,心平气和地交代著洛冰河该买哪些菜回来。


 洛冰河提著菜篮,默然地出了门,提前一小时等在沈垣家门口不远处的角落里。


 起初他还是心惊胆战的躲在墙角,探头探脑地瞧着沈垣牵着自家妹妹上学。


 两个小小的身影走在马路边,有说有笑的越过斑马线,沈垣将妹妹送入小学后才走到中学门口。直到确认他平安进去后,洛冰河才会离开,接着去办银桦交代的事。

  

 放学时间,洛冰河同样选了可靠的电线杆,藏在沈垣身后护著他走回家,这才算是完成他一天的行程。



 第三个月,洛冰河依旧跟在沈垣背后,小心翼翼地努力不被前面的人发觉。


 洛冰河看着前方的沈垣,时不时地回过头来望向自己这边,像是在确认甚么似地。


 看来还是被发现了。洛冰河心想,一步不退地在沈垣身后五十公尺处跟著。


 因为已经有了思想準备,所以当他和沈垣对上眼时,他没有慌,反倒炯炯有神的望过去,回以一灿烂笑颜还有微红的两颊。他盯着身子逐渐拔高的师尊,端详那尚未脱离稚嫩的脸蛋,觉得莫名的心神荡漾。


 然后他看着沈垣一脸惊恐的转回身,像是瞧见了甚么可怕的东西,拔腿就跑,但是他也没有忽略沈垣那红的刺眼的双耳。


 难得有了好心情的洛冰河没有立即追上去,而是等自己离开沈垣的视线范围后,才踩着有些沉重的步伐,寻了另一条路等在另一个街头,準备偷偷跟上沈垣迈开的脚步。



 第三年过去,洛冰河还是照着平常的行程,完成护花使者的任务后才打算替季翎办事,一如既往。


 不同的是,今天沈垣将妹妹送进学校,转了个街角后就被一群人给堵上了。


 洛冰河脸一沉,本想着上前替沈垣解围,却见他心平气和地和对方讲道理,看起来就要和平解决时,他家师尊又不按牌理出牌,挽起袖子就跟人家干起了架来。


 面容已经脱离了稚嫩的沈垣,因愤怒而两挑的眉峰,有著十二万分的勃勃生机,给他增添了几分清雅脱俗的英气。


 但他下手却知轻重,捡了几个揍了会疼却无伤大雅的地方动手,而那几处又恰恰是不好说与他人听的部位。


 这样的小聪明让洛冰河一瞬间恍了心时,不禁想起到百战峰使尽法子从柳清歌那儿帮他把场子找回来的师尊。


 在他的记忆里,沈垣揣的都是一副面慈心善,云淡风轻的模样,尽管现在披的不是清净峰峰主的皮,但除了他重视的人以外,很少人能让他极少露出如此情绪化的神情。


 已经是高中生的沈垣,在洛冰河眼中比当年怀里的那个小身板壮了些,却依然比不上那些獐头鼠目的人。


 终于回过神来的洛冰河,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在沈垣脸上留下乌青瘀血。被交代过不可随意杀生的他,暗暗痛斥自己的同时,也抑住了对那些人的杀意。


 他脑筋一转,拾了几片落叶,使了一招当年师尊在竹舍外倾力教授的摘叶飞花,直到除沈垣外的所有人都被打趴在地上后,才收招。


 他拍了拍沾上衣服的尘土,抬头的瞬间便跟沈垣四目相撞。


 没想到会跟对方对上眼的洛冰河,一时之间竟手足无措起来,仿佛偷吃糖的孩子被抓的正著,他瞧着那双澄澈温柔的双目,让他的眼眶有些泛红。


 洛冰河想像往常一样回以一笑,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沈垣而言,终归只是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。他压下就快勾起的唇角,忍住快滚出喉头的那一声“师尊”,第一次避开了沈垣的视线,有些无地自容地躲进墙角。


 没想到沈垣竟不死心,朝洛冰河的方向踩了一步。


 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的洛冰河,却因此退了半步。


 他曾读过这个世界出版的话本,也曾羨慕过那些只存在于里头的蜜糖似的甜美,但他不曾想过自己会是故事里的一员,从来都没有。


 更何况现在的他只是沈垣差肩而过的陌生人里的,其中之一。


 愣在原地的洛冰河,望着沈垣对自己鞠了个躬后转身离开的背影,心中的酸楚蓦地又扩大了一倍。




 这已经是洛冰河观察沈垣的第五年。


 季翎告诉洛冰河,自己得开始淡出沈垣记忆,以备后续沈垣的梦境能顺畅无阻。


 也因为洛冰河将自身灵力作为代价,换取了沈垣不必再受一次情思的痛和无可解的苦,所以随着逐渐流逝的梦魔之力外,他的灵力也开始散去。


 为了不让洛冰河枯竭的灵脉影响到其他部位,季翎也阶段性地将他的灵脉给封起来,而灵力消散的过程,恍若一个拥有正常视力的人,逐渐变成一个全盲的瞎子。


 不过,洛冰河认为这很值得,只要能让师尊少吃点苦,哪怕让季翎抽干自己的血,他都心甘情愿。


 也因如此,洛冰河尽管定时躲在沈垣附近,但相较於先前,他跟在对方身后的时间短了许多,就怕再一次被发觉他的存在。


 多了一些时间的洛冰河,重新将时间划分为三个部分——沈垣、杂事和盖屋子。


 除了观察师尊和替季翎处理杂事以外的时间,他全都拿去将记忆中的竹舍重现在这个世界。


 起初非常辛苦,因为力量的流失让他无法全靠自身灵力,快速地仿造一间相同的竹舍。所以他只能一笔一划地先将竹舍绘於图纸上,接着跑去问银桦哪里可以买到竹子。


 银桦若有所思的瞥了洛冰河一眼,带着他到深山里砍了许多不用钱的竹子,然后才学着如何盖房子。


 洛冰河花了近五年的时间,把竹舍的样貌从图纸上搬到眼前可见之处,里里外外皆由他一手包办。


 盖好后,季翎和银桦不请自来的参观了一圈竹舍,一旁的季翎难得地夸了他一句巧夺天工,只有银桦一脸复杂。


 犹豫了会儿,银桦还是坦然地说了一句,“天涯何处无芳草。”


 洛冰河摇摇头,“我能活到今天,全都是师尊给予的。”


 银桦还想说点甚么,却被季翎给拦了下来。


 “万事不可强求。”她低低的说。


 银桦闻言,轻轻地叹了口气,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。


 赶走了两人的洛冰河,躺在竹舍的小床上,想着过几天沈垣就要进入梦境,心下便一阵欢欣,却也沁著一股不安。


 隔天清晨,洛冰河就被季翎给拖去采买。


 他手里提著几包购物袋,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,为了不会太惊世骇俗,他特地用发带束了个低马尾。


 炽烈的阳光洒在人潮中,即使待在这个世界已有好几年的洛冰河,还是不习惯这里时不时的喧闹和脏乱,他淡漠地与每一个人擦肩而过,逆着人流往沈垣家的方向前进,但是每跨一步他又会被挤回原处。


 没有了灵力的洛冰河,只能和其他凡人一般挤开所有人,才能往他渴望的那个身影近一些。


 突地,敏锐的洛冰河发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看,他皱紧了眉头,四处张望,最后才抬起头,看向正对面咖啡厅的二楼。


 一双惊愕的目光与他对上了眼,虽然很快又移了回去,但这也足够让洛冰河愣在原地。他伸出手,往沈垣坐的一握,像是抓到了一丝希望般地又垂下了手。


 等到沈垣将视线再一次地摆到他身上时,他才朝对方微微一笑。尽管只有一剎那,他还是因为沈垣对自己留有印象,而抑制不住的眼眶泛泪。


 眷恋的把目光停在沈垣身上好一会儿,直到瞧见沈垣站起身后,他才钻进人群中离开,嘴角带笑。


 洛冰河发现,他可以为了沈垣,忍受这世界的纷扰与喧哗。




 到了沈垣陷入梦境的前几天,洛冰河已经蹲在他家外头的枝干上,不眠不休。因为他的身躯已趋近于凡人,除了必要的活动外,他将时间通通放在屋内的沈垣身上。


 沈垣拆开那包过期零食时,洛冰河强行耐住焦躁的内心,但等师尊吃完那包饼干準备回房,却毫无预兆的向旁边倒去时,他终于沉不住气,破开被锁住的窗户,在倒地的前一秒接住了他的师尊。


 洛冰河伸手,想探一探他思慕多年的人,却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手。


 洛冰河垂下眼帘,“……师尊,对不住。”


 如果他没有横差这一脚,沈垣还是可以毫无所知的活在这个世界,就像他穿到自己的世界前一样,全无交集地幸福的过活。说不定还能找到与之相匹配的女子,脱离违反天理伦常的列队,回归正常的队伍,度过短暂的一生。 


 但让洛冰河眼睁睁的看着师尊与別人成婚生子,笑着捏孩子的脸颊,一家和乐融融……他是说什么也做不到。


 所以他自私的让季翎帮了自己的忙,甚至赌上自己周身灵力,想换得的不只是沈垣接下来的人生,还有那一丝对自己的爱意。


 “天涯何处无芳草?”洛冰河低语,“但弟子从来就只有师尊一人。”


 半晌,洛冰河轻轻的蹭了蹭沈垣的鬓发后,抱着他起身往屋外走去。




 季翎曾透露给洛冰河,告诉他沈垣晕的时间不长,只有几天而已。


 那几日洛冰河每天都带着一壺茶和几盒自制的龙须酥去探望沈垣,这期间他也跟沈家三兄妹打好了关系,这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。


 何况对他们而言,他是沈垣的救命恩人,於情於理上都不能将他拒之门外。虽然敏锐的妹妹看他的眼神,比两位哥哥还来的深沉许多,露出一脸复杂的神情。


 但洛冰河每次都笑笑的一笔带过,彻底无视妹妹眼中的猜疑。


 等待的时间说短不短,说长不长。


 洛冰河掐指算了算,再没几个时辰沈垣就该醒了,但他却开始心神不宁起来,独自在病房里思来想去,从窗帘那端踱步到门边,来来回回重复了几十遍。


 刚进门的妹妹见状,忍不住问了他。


 洛冰河默然地摇了摇头,在沈垣清醒的前一秒离开了病房。


 “哥?你醒了?”


 他在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后,安心之余又有点难受。本想着沈垣第一眼看见的人一定要是他,开口与之谈话的人也要是自己,但如今他却怯步了。


 踌躇了一会儿,洛冰河决定明天再来探望沈垣。


 洛冰河迈开步伐走了几步,却听见病房里接连传出铿锵声响,正当他调了个头想上前一探究竟时,却被慌张地扯著还没拔开的点滴,朝他这边冲过来的沈垣给吓懵。


 沈垣宛如刚脱离荒漠之人,喘著粗气软倒在洛冰河怀里,却又拚命地环住他的腰。他开口想说些甚么,却被眼角湿润了的沈垣给堵了回去。


 沈垣虚弱而疲惫的将头搁在洛冰河的肩上,静默在他们之间蔓延,久到他以为师尊又晕过去时,耳际却拂过一句极轻,却压着悲伤的沙哑声。


 “冰河,为师回来了。”


 洛冰河一愣,听了这话像是又活过来一般,深吸了一口气。


 他咽了咽泪,声音压得很低。


 “师尊,我也等到你了。”

 



等沈垣恢复的差不多后,洛冰河便兴致勃勃地带他到竹舍外。


沈垣望着眼前维妙维肖的清静峰上的竹舍,眼眶一红,再不顾自己的老脸,抱住洛冰河的脖子吻了上去,打算以身相许了。


洛冰河含着沈垣的唇瓣,低低的笑,任他一遍遍的啜吻。




 狂风摧花败满地,虽极其不堪,却仍有残花片片。

 风往过后花沾泥,虽人践马踏,却尚有淡淡尘香。


 永不灭。


------完-------



〈小彩蛋〉


在病房外全程观看的沈家妹妹,火速发了一张照到群里(除沈垣外)。


沈家妹妹:大哥、二哥,我赌赢了。


沈家二哥:……


沈家大哥:臥槽?!


 


*之后可能会消失一段时间,期中考后才会再冒出头来,但我已经写了一半下个坑的粗略大纲,希望不会撞梗或太雷。

*烂尾致歉,bug很多致歉,我、我去面壁QAQ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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