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花不飛

▲点文：婚后沈撩白花冰( @柚子茶冻 ) + 师尊拐卖童养媳之旅( @短毛怪 )?

▲OOC/BUG归我，私设原作向还童记后，有段时间没写冰秋了，如果觉得太ooc或无意间踩到各位雷点，还请立刻退出请求支援或急救(?)，吃完主食接着来些松软可口的糖分100%的甜点吧。

▲Bgm：《月ひとつ》-BASI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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澄净的河面宛如一面镜子，映出缀满夜空的清亮星群。

 

沈清秋翻身，忽地觉得后背一空，原本还躺在床榻上的他从空中落进某个小池中，在身体碰触水面的瞬间他已经清醒过来，但依然没能阻止溅起的水花喷湿他的衣裳。

 

卧操！

 

他暗骂一声，揉着被摔疼的后脑勺坐起身，幸好这水不深，没能淹死他这个一峰之主。沈清秋从水里站起身，池水哗啦哗啦地从他身上倾泻而下，但他的举动似乎惊动了草丛里的小动物。

 

沈清秋沉住气，只听远处传来窸窣声，紧接着某种东西缓缓地爬出草丛，尽管距离有些远，但他能够瞧见爬出来的是一个模糊的人影，看起来像个孩子。

 

他下意识地警戒起来，直到那孩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时，发出一声极轻的惨叫，沈清秋才一跃而上，脚尖踩上水面，不过几步就来到那孩子面前。只见男孩衣服凌乱，衣袖沾满了泥巴，有几处甚至被树枝勾破，能隐约瞧见底下被划伤的血痕。

 

男孩的小手拉着被树枝缠住的发丝，呆愣地望着从天而降的沈清秋。

 

沈清秋低头，这才清楚地看见孩子的样貌，那熟悉的清秀面容与白皙的脸颊，只一瞬间他就认出这男孩的身分。

 

「冰河？」他蹲下身，「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，又走火入魔了？」

 

看起来只有五、六岁模样的洛冰河一顿，微凹的双颊晕出一点绯红，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，把自己蜷缩起来就像被人抛在路边的小猫，脱口而出的语句黏黏糊糊。

 

「哥哥你、你是神仙吗？」

 

沈清秋歪头想了一下，这孩子看起来是真的不认得自己，在搞清楚状况前他决定先跟着洛冰河，以免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件，但以防万一沈清秋还是问了一句。

 

「你是真的不认得为师了？」

 

「我从未见过像哥哥这般清俊之人……哥哥认识我吗？」洛冰河紧张地握紧了手中被缠住的发丝，但他却被自己这无意间的举动，扯疼了自己。

 

沈清秋见状，没忍住上扬的嘴角，伸手帮他解开被树枝缠住的头发。

 

「岂止认识，我跟你可说是……」沈清秋一顿，脑中忽地飘过翻云覆雨的画面后，老脸一红只得赶紧改口道，「我们是很好的朋友。」

 

「朋友？」

 

「说朋友好像还差点意思……总之，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。」

 

沈清秋拍拍孩子的头，这孩童稚嫩的模样，让人想起洛冰河因走火入魔而缩水的那一次，那时他总嫌身体太小无法做正事，老黑着脸。但在沈清秋眼前的这个洛冰河，仅单纯地一句「重要之人」，就能逗得他笑逐颜开

 

他忍住了开口喊乖乖或好宝贝的冲动，却没能抑住伸手把这孩子拉进怀里，捏圆搓扁。等沈清秋回过神来，洛冰河已经快被揉成一颗白嫩嫩的团子。

 

失态的他尴尬地清了清喉咙：「话说回来，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？」

 

「我来摘雪荷花。」洛冰河面颊泛出潮红，看起来有些紧张，「这样就能拿回去治好我娘的病了。」

 

雪荷花？

 

沈清秋面色一黑，这药草他可熟得很，在穿书前他读过一堆小说中，许多主角就是借着这极品药草救回了各种人的性命，他相信这个世界也存在雪荷花，但前提是，这药草生长在极高的深山中，而且大多散布于雪线附近的碎石间。

 

简言之，这座山不存在雪荷花。

 

但沈清秋没有戳破他，而是蹲下来握住洛冰河在寻找药材途中，被各种树枝划伤的小手。

 

「时间不早了，这天色找起药材也不易，我明日再陪你来好不？」沈清秋见他乖巧地点头后才掏出怀里的膏药，小心翼翼地涂在他手上，「可以的话，也顺便告诉我究竟是哪个『善心人士』跟你说这山里有雪荷花？」

 

比起刺痛，洛冰河更耐不住包覆住他的手的暖意，除了养母以外，他没有碰过能给予这般温暖之人。

 

「是我娘服侍的大户人家的小儿子，他叫……」

 

沈清秋在暗暗地记下名字，帮洛冰河擦完药后，一把将人抱起。

 

只有被养母这么抱过的洛冰河，有些慌乱地搂住沈清秋的脖子，月色将两人的背影融在一块，映在男人身后流淌的河水上，无数星影垄罩住他们的身影。从没见过这般景象的洛冰河，轻轻地发出感叹声。

 

沈清秋笑了一下：「是时候该送你回去了，坐稳啊。」

 

洛冰河还没回过神，就被突然拔高的视线吓得紧紧抱住沈清秋，下意识把双眼闭起来。

 

「冰河，没事了。」沈清秋轻抚他的背，示意他张开眼睛。

 

洛冰河这才缓缓地张开双眼，比起方才的场景，眼下映入他眼中的景色更令人惊艳，这是他头一次离月亮这么近，满天的星星近在眼前，洛冰河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去捞，却只抓了个空。

 

虽然有些失望，但这般美景说是在作梦也不为过。洛冰河缩回手，窝在这个初识的男人手臂中，尽管他们初见没过多久，但沈清秋总给他一种熟悉感，就好像已经认识这个人很久很久了。

 

沈清秋脚踩细剑，不过一会就飞越整座山头，远方村里闪烁的零星灯火也暗示着这场短暂的旅途即将结束。

 

等沈清秋平稳落地，准备把洛冰河放下来时，却被怀中孩子紧紧拉住衣袖。

 

「哥、哥哥要进来睡一晚再走吗？」他低着头，语句抛出口的同时，越发小声，「我的床铺可以让哥哥睡，或是我们一起……」

 

沈清秋闻言噗哧一笑，升起想逗弄他的欲望。

 

「咱俩孤男寡男授受不亲，今日要是和你睡了，我可没法对你以后娶进门的娘子交代。」

 

虽说这句话的回力镖迟早会打到自己身上，但沈清秋仍旧享受着此刻这不谙人世的孩子，由内于外涌现出来的一股纯情的羞赧，他像颗熟透的红苹果，满脸通红。

 

「那哥哥当我的……不就好了？」

 

「嗯？你说什么？」

 

洛冰河赶紧摇摇头，正当他开口想跟沈清秋约明日见面的时间时，一股恶寒窜上背脊，让他恶狠狠地一颤，下意识躲到沈清秋身后。

 

沈清秋见状疑惑地回头，只见不远处的树荫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，一发觉他的目光，那人便往前踏了一步，月光照亮他阴沉的脸色。

 

「师尊，你真的想跟那小子一起睡吗？」

 

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后宫起火的既视感？但你俩不都是正主吗？

 

沈清秋无奈地想开口回话，衣服却被称为「那小子」的小号洛冰河，紧紧地抓住。洛冰河嘴角一抽，或许是不想让师尊见到如此窝囊的自己，想上前拍掉他的手，却被沈清秋出声制止。

 

「等等。」沈清秋淡淡地，「给我和这孩子一点时间。」

 

洛冰河一怔，半晌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。

 

「哥哥你认识这个人吗？」

 

沈清秋转过身蹲下来，把怀里所有能给的药膏全塞给了这孩子，拉着他的小手缓缓道。

 

「这个人就是我之前说的，对我很重要的人。」沈清秋见他一脸疑惑，笑着摸摸他的头，「你以后也会有的，但在那之前，记得要睡好吃好……明日我可能没办法赴约了，对不住啊。」

 

沈清秋又说了点话，才站起身来准备和洛冰河一起回去，但抢在这之前的是孩子脱口而出的喊话。

 

「我以后也能遇到像哥哥这么好的人吗？」

 

「当然可以。」沈清秋正要出声，却被洛冰河的声音截断，「但你必须变得够强大，足以保护他才行。」

 

那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，依依不舍地跟沈清秋告别后，才抱着一堆瓶瓶罐罐转身回屋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，沈清秋才转身走向洛冰河。

 

「你怎么知道为师在这儿？」

 

洛冰河愧疚地垂首：「因为您在睡梦中忽然没了气息，估计是是被弟子影响……师尊，对不住。」

 

「不必放在心上，为师也不是头次碰见这情状。」沈清秋牵起他的手，「甚至幸运地见到还没来苍穹山的你，也算不亏了。」

 

洛冰河有些委屈：「但师尊看起来比较喜欢他。」

 

「先不提对方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，你居然连自己的醋也吃。」沈清秋无奈弟弹了下他的额头，笑着说，「你大可放心，那孩子至多是由你梦境所生之人，不会再见面了，为师也不是那种会对孩子下手的狼师。」

 

洛冰河听见这番话后，才面露喜悦地举手挥了一下天魔剑，将眼前的空间划出一道裂痕，他紧紧地牵住师尊的手，首当其冲地跨进裂口，他三两下便以剑挥散迎来的风暴。

 

他偷偷瞄了眼沈清秋，嘴角难掩笑意。

 

洛冰河没说出口的是，直到现在他对今晚的月色都还有点模糊的印象。

 

End.